在承德大地,最早有史料记载的是清代的两处非常有名的原始森林。一处是木兰围场,这里很早就是一个天然名苑,森林茂盛,水草也非常的繁盛,为不少的禽类和兽类提供了很好的生活环境,所以也被称作“千里松林”,康熙时被选定为木兰秋狝的皇家猎苑。另一处是兴隆,顺治帝确定的皇家陵寝的所在地,也就是大家熟知的“清东陵”。随后为了确保陵寝的风水不被破坏,清政府又将清东陵以北的2500平方公里划为“后龙”禁区,昌瑞山以北的兴隆县大部分境域被划为“后龙风水”禁地。清政府将百姓进行了迁移,禁止一切砍伐和农耕活动,长期驻扎兵丁,专门对广阔的“后龙”禁区进行看守。长时间的封禁,使后龙区域成为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。当时的禁区内森林覆盖率高,山清水秀。今天的雾灵山国家自然保护区、六里坪国家森林公园就设在此区域内。
但随着开围放垦、无序采伐,承德原始森林资源逐渐消亡。清道光以后,为解决财政困难,决定“开放边荒,招民开垦”,长期封禁的森林惨遭洗劫。看管木兰围场的官员也将森林视为利薮,卖了树干、烧毁树墩、以销赃灭迹。到清朝末期,围场森林大部分已被砍光。1915年兴隆开禁,仅一次就将1.95万亩森林纵火烧荒“开为镇基”(即兴隆镇)。各商号蜂拥而入实施开垦,“凡经开垦之地无不纵火焚林”,“附近居民亦皆任意采伐”。据记载,1920年至1924年,兴隆境内全县每天采伐量“当在1000立方米左右”。日本占领承德10多年时间,大肆掠夺森林资源,砍伐森林,纵火烧山,森林资源再次遭到毁灭性的破坏,原始森林荡然无存。
承德到新中国成立时仅存残破次生林314万亩,森林覆盖率仅为5.8%,呈现出“抬头望山秃,低头见河干,山地脱皮下河川,冲走沿河万亩田,大风一起难睁眼,一把柴火跑遍山”的破败景象。
新中国成立初期,百废待兴。当时虽然经济极度困难,但是承德积极响应毛主席“绿化祖国”的号召,采取以工代赈、粮食补助、林业股票、公私合作等形式造林。当时,国家没有一分钱投入,全靠群众艰苦奋斗、投工投劳。据一位老林业人回忆,1951年承德曾评选出6名绿化模范,每人奖励一头牛,可见当时对绿化的重视、绿化决心之大。
这之后几十年,承德一直坚持向绿而生、逐绿而行,一年接着一年干,一代接着一代干,垦荒植绿无怨无悔,承德绿色面积不断扩大。
1962年,塞罕坝机械林场建立。塞罕坝人经过几代人的努力,用青春和汗水换来、用生命托出的塞罕坝,创造了荒原变林海的人间奇迹,铸就了牢记使命、艰苦创业、绿色发展的塞罕坝精神。
2017年8月,习近平总书记对塞罕坝林场建设者的感人事迹作出重要批示。同年,塞罕坝林场建设者被联合国授予最高荣誉“地球卫士奖”。2021年8月23日—24日,习近平总书记到承德考察,并指出塞罕坝精神是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的组成部分。全党全国人民要发扬这种精神,把绿色经济和生态文明发展好。同年,塞罕坝林场再次摘得联合国荣誉——土地生命奖。
承德市林业局一位多年从事绿色宣传的同志说:“其实在承德农村,都有种树的习惯,还有很多造林育林护林的普普通通的默默奉献者,也涌现出了一批矢志不渝绿化荒山的模范人物。”
在隆化县,有一位著名的绿化典型郑淑芳,被赞誉为“山的女儿、树的母亲”,30多年来义务植树40多万棵。30多年,她在山和家之间来去奔走,走过了相当于3个长征路路程,把隆化县闹海营村大黑沟3000多亩荒山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绿色宝库。围场二地村全国造林模范董庆祖孙三代数十年造林不止,在北曼甸荒山上造林2700亩。还有一个典型代表独臂农民范文志,他只有一支左臂,只用了不到8年的时间,却在隆化县茅茨路村北沟垴创造了绿化1800亩荒山的奇迹,被誉为“独臂硬汉”。
人不负青山,青山定不负人。如今承德大地,拥有3556万亩广袤森林,占京津冀区域的40%,是名副其实的华北绿肺、天然氧吧。拥抱绿色已经成为承德人的重要基因,爱绿植绿护绿的绿色理念代代相传。绿色也正在成为承德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鲜明底色,贯彻生态优先、绿色发展,各地优化产业布局和结构,推动产业转型升级,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理念深入人心。
绿色,是春天的标志、生命的歌者、和谐的希望。新征程上,承德将继续逐绿前行,一定会以更绿色的发展方式、生活方式,让承德绿水青山的底色更亮、成色更足。